无处寄放的乡愁
发表于:2020-10-01 17:15:55浏览次数:[1232]
"父母在,不远行!"不知不觉在广州已经呆了17个年头,想想日渐老去的父母,着实觉得惭愧。关于老家的记忆,已经日渐模糊。有时在梦中会记得儿时的伙伴和残破的老屋。
终于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笨重的火车在冰冷的铁轨艰难地爬行十几个小时候后,又见到了朝思梦想的故乡。

老母亲见到我后很是高兴,她想方设法给我弄点好吃的。可惜体重不允许呀,我也不能吃太多东西,于是老人就总是担心饭菜不够好吃了。
听说村里的地马上要被征用了,说是要建一所超级大的学校。因此我家所有的农田,包括菜地也都被征用了,再过两年,想必村里将会是另外一番模样。
村里人对于未来是充满憧憬的,更多的烦恼大多来自于一亩地能陪多少钱,学校建好了附近会不会变得更繁华之类的事情。而我的烦恼,确与他们不同,每次回家,都好像回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。村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。唯有我家的老宅子和年迈的父母依旧,时不时的提醒我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。

我家的老宅子,建于1972年
我家门前的这几栋房屋,想必和我家的老宅子年龄相仿。由于是土质结构,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消失。但我还能记起小时候,每次到了冬季,瓦檐下总会挂起长长的冰柱。夏天潮湿的季节,瓦片上会生长一种类似多肉的植物,我们当地人叫他瓦芯。土屋围成的院子里住了许多户人家,其中有一家人特别爱种花。花盆里挤满了各式的花——红艳似火的鸡冠花,黄灿灿的菊花,幽蓝色的君子兰,各种颜色的月季花。姐姐最喜欢他家的甲甲草,因为他们的花稍作处理就可以变成颜料,用来染红所有的指甲,包括脚指甲。而我呢,自然是喜欢葫芦,希望葫芦里能蹦出个葫芦娃,从此再也不用受欺负。还有含羞草 我们几个男孩子总喜欢摸他的叶子,觉得好神奇。那家的老奶奶没少骂我们。

这几栋土屋也很有年头了
村西口的田地被叫作杨树地和小柿园。顾名思义杨树地就是杨树多而小柿园因柿子树而得名。其实我小的时候小柿园的柿子树就不太多,我一直很纳闷村里应该还有个大柿园。可大人们却说没有,每次想问为什么他们总是会说,没有就是没有,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。
在农村的孩子,爬树是必备的技能之一。为什么喜欢爬树,恐怕是因为树上的果实太过美味,柿子,榆钱,槐花,桑椹。我最讨厌杨树,他们没有什么果实,光滑的树干数米高都没有分叉。比电线杆还难爬,而恰恰他们就是爬树比赛的标准赛道,我自然没赢过,很奇怪有的小伙伴像壁虎一样爬得很轻松。我一直怀疑他们是壁虎变的,甚至他们断了的尾巴有一天还会长回来。第一次参观动物园回来,我做了一个梦,梦到玩伴变成了各种动物。而我的哪位擅长爬树的小伙伴,自然变成了壁虎,虽然动物园里也没有壁虎。




这样的玉米地,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


杨树地远处的工程车
高大的白杨树依然矗立在小柿园的边缘,到了明年,这一切都会消失。

玉米地,很久都没有见过。地被征用后,稀稀落落落单的玉米杆,仿佛哭诉命运的不公。

很难想象这里两年后将会是一所学校

